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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疏于练剑体表面积略微发宽,但老叶家基因不错,叶晖现在看起来还是苗条瘦溜的俊朗公子一枚。与娇俏可人,明眸生情的曲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曲云来见自己,叶晖欣喜不已,一路上遇到不少人和他打招呼他都随意的糊弄过去,谁让心上人在前,哪里还管得了他人在干嘛!
叶晖:“曲云!”
走过最后一扇圆拱门,静坐在荷塘旁的美丽女子微微转头,那一刹那的风情,迷乱了叶晖的眼儿。
曲云笑看他呆呆的样子,抬手掩唇,趣笑道:“呆子,看什么呢。”
叶晖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拍拍自己发热的脸蛋,“没什么,你怎么回来?”
曲云瞪他一眼,嗔道:“怎么?我不能来见你?”
“哪有!”叶晖控制不住的一下子飙高了声线,等看见曲云含笑的双眸,叶晖的脸是彻底红透了,他呐呐在曲云身旁坐下,“你来见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曲云柔情的望着眼前这人,眼底深处却藏着挥之不散的忧虑。
因为就在前日,有一名自称是自己母亲部下的人找来,她虽是不信对方的话,但他说的有板有眼,最关键的还是……自己好像是五毒教教主的女儿。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学习儒家礼法,性情远比外表更严肃的叶晖能接受的了自己的身世吗?
这样一想,她心底的惊慌便不受控制的冒出来,无意识探出手去寻求心爱人的安慰。
纤细手掌落到叶晖的手背上面,曲云神情少有的流露出一丝脆弱。
叶晖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反手抓住曲云的手,紧紧握住,是一生都不放手的真情。
“曲云?”他斟酌一下道:“有不开心的事情?”
曲云摇摇头,安静的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痴痴笑道:“叶晖,你说我们能白头偕老吗?”
“当然!”
叶晖不假思索的道:“韶华白首,与世沉沦,明日来时,愿与我携手之人,我只许你一个。”
曲云深情的看着他,叶晖忍不住埋怨道:“别说这种会吓到我的话。”
“抱歉,我的错,”曲云低低说道,神色看起来已经没有刚才那般不安。
叶晖皱紧眉头,“曲云。”
曲云抬头:“什么唔……”
深深凝视着彼此的眉眼,谁也没有合上眼睛,唯有嘴唇上合二为一的感受清晰。
叶晖从曲云唇上挪开,羞赧的说道:“失礼了。”
曲云沉默一阵,巴掌大的小脸蓦地红了起来,犹如芙蓉娇艳欲滴看的叶晖再次呆住。
曲云偏开头,露出精致的锁骨与白皙的颈项,嗔怪的瞪他一眼。
“傻子。”
叶晖傻傻笑了起来。
心里那点儿不安终是在情人的安慰下消散,就是不知现实是否也能停驻在这一刻。
霸刀山庄,柳家后院。
柳风骨年纪不小仍坚持在第一线简直可歌可泣,他早年的名声经历为他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以及强悍的神经。
当真是泰山崩于面而色不变,沧海凝于前而神不乱。
可就是这么一位令人敬重的老人却在接收到一封来自旧友的书函后神色大变,待到他下意识望向藏剑山庄方向后,他才反应过来那人已经不在哪里了。
南叶北柳,西唐东杨说的就是江湖中的四大世家,藏剑叶家唐门唐家在这些年可谓是人尽皆知并不需要多介绍什么。倒是杨家最近建立相知山庄,取长歌门为号,成为新得江湖门派,但由于过“新”而暂且不表。
就说这北柳霸刀,在藏剑叶家还未正式在江南立足之前就已经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铸刀世家。
每年一次的扬刀大会与当今名剑大会的地位不差分毫,甚至犹有过之。毕竟叶家刚才两代门楣肯定是比不上人家底蕴丰厚。甚至叶老庄主开门立派之叶孟秋也曾得过柳风骨指点,藏剑成立初期甚至有人霸刀一份功劳。
但是近些年霸刀式微,藏剑势大,隐隐有南叶压北柳之势。
也不知从何时起,藏剑和霸刀门下弟子也是摩擦频频,经常会发生互斗事件,对立形势愈演愈烈,可两方掌门人却仿佛心有灵犀,互相不见面,顶多各自约束弟子,,也不知是按得什么心。
叶孟秋那边儿周游四海,好友亲朋向来不知他的心思,更别说他现在一躲好几年,偶尔几次回来,也是弄得现任几位庄主战战兢兢,所以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岂是难一个字?
故而,成日呆在霸刀山庄的柳风骨柳庄主就好逮多了。
先是一封不署名的信,将老爷子的心脏提到顶点儿,后闹出自家小女儿和叶家老三私定终身,接着老友姗姗来迟的劝慰中还夹杂着大量让他愁白头的暗语。
柳风骨严肃思考,自己年纪大了还是不要坚持在第一线了,是时候换新人唉怎么说都改变不了九天内部有乱子的事实啊!
瞪大眼睛仔细将纸上字儿一个个记下,然后拿到手里内力一吐,上好的几张陈堂纸化作齑粉。
拍拍手,抖落粉末,柳风骨摆出一个思考的姿势沉默。
老友过去算过无数天机,但这次还是头一回这般惊慌,难不成世代流传下来的预言就要成真了吗?
顾生玉由于是半途加入,神算世家赵老头也出于一方面考虑没有将九天内部流传至今的六代神算预言告知给他。
因为代代相传下来,可以说每一个九天都在为改变这个预言竭尽全力。
赵家神卜算术通神,一卦瞰破古今后事。
身为世袭变天君称号的赵家后人赵老头远比他人知道更多实情,而今似乎时机已到,他将这件事告诉给自己的好友炎天君,并将一句话书写于白檀中。
天机变,乱世现,国破民乱,山河不在。
当初第六代赵家神算在唐立之时就占卜到国家灭亡那刻,起因就在——天机变。
如今天机已变,乱世恐就要到来。
好好的开元盛世,眼瞅着就要国破家亡,这怎不让柳风骨惊慌失措。
幸好失措之时他未忘记保持冷静,从暗格里抽出另一封匿名寄来的信件。
这信没有其他可圈可点的地方,就连上面的字迹也是端正为主,看不出风骨,可见送信之人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思。
柳风骨再次把这封信细细读了一遍,里面有关于九天之内叛徒的身份猜测,以及他们暗地中谋划事端的猜测尽数负于纸上。
至于为什么说是猜测,因为纸上写的明明白白,直言自己还没有证据,给他来信的目的就是让他提起点儿警惕,别被人背后捅刀了。
不看此人送信的意图为何,光看这字里行间透出的写信之人的性格,也是个有趣之人。
可是……柳风骨低低一叹,布满皱纹的手指抚摸过信函,眼底深沉而沧桑,公正无私的九天也已经变质了吗?
失落在面上一闪即逝,他拿起第三封信件,相比起前两封,这封倒是更加直白,是玄天君的手笔。
鬼谋鬼谋,智计惊人,但却是个办事利索的性子。
来信中的内容没有绕弯子,直白点出幽天君的疑处,以及说起上代玄天君身亡一事,怀疑是九天其中一人动的手脚,希望他能帮忙调查,提高警惕。
在谁都可疑的情况下,玄天君能在诸多身份存疑的九天之人中选出柳风骨这个真正清白之人可见他的厉害。
“乱了,乱了……”柳风骨一吐内劲,把这两封记载无数机密轻易就可动乱天下的信件尽皆化成灰烬,做完这些事,他仿佛老了一样不断呢喃着,沧桑的老眼里藏满落寞和失望。
可是这还不是他撂挑子不干的理由,颓丧只是一瞬间,他再次直起身,书房门上的格子窗后一道身影静立。
柳风骨面无表情道:“进来吧,静海。”
为自己与唐书雁定亲一事找上门来的小儿子也是他如今的烦恼啊!
顾生玉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信给堂堂炎天君带来怎样的影响,以至于对方都生出退隐的心思了。他不过是根据赵老头的建议,向九天里最干净的那个发出警告书而已。
在自己处理掉九天内部暗钉之前,可别再有人被算计进去了啊!
按按眉心,指尖顺着眉角一划而下,顾生玉突然看向天际,随即立马转向自己左侧。
风萧声肃,鸟雀蝉鸣都像是不见了一样,唯有凝滞的空气不断挤压着活物的生存空间,坐骑马匹不安的跺着蹄子,喷吐出一声声慌张的鼻息。
“安静点儿。”顾生玉拍拍□□黑马的脖子,侧耳辨认一阵,很快他好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露出好笑的表情,“卡卢比,多日未见,至于这么吓唬人吗?还不出来!”
话音未落,一道仿佛夜间暗影的男人自树林后现身,顾生玉正在赶往南海的路上,没想到会与他相见。
犹记上一次见面还在枫华谷,算算时间,足有两年有余。
故友相遇,当然要喝酒,只是顾生玉赶路想当然手里没酒,卡卢比随时就要走,手里自然也没酒,两人最终还是意思意思道了声就开始提起正题。
卡卢比道:“我可能会离开中原前往大漠,你……多保重。”
顾生玉一愣,笑道:“没事,我会去看你。”
卡卢比听到他这么说,赤色的眸底生温。
“大漠落日,我会带你去看。”
顾生玉毫不犹豫的点头:“塞外烽烟,大漠夕阳,都是好景,那时候我会带酒过去。”
一双赤色的眼眸,韵着暗夜的冷彻,一双黑色的眼眸,是说不出的神采。
当这两双眼睛相碰,赤眸生温,犹如一块触手温热的好玉,黑色眼睛多姿,弯眸浅笑道尽无双。
“来日再会。”
对着自己唯一的朋友,卡卢比生疏的抱拳道,为了和他说这一句赶来千里之外,已经是对两人之间友情的深刻证明。
顾生玉也同样,抱拳回道:“一路顺风。”
在这山林间的曲道相别,夜帝的披风一闪而过,顾生玉神色顿了两顿,再一次摔鞭,驾马奔驰而起。
他们虽然没有相处过多长的时间,但谁都不能说他们不是朋友。
道离需千里,鹅毛比雪轻,来日大漠圆,夕阳并酒辉。
到时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酒壶两手,友人再见,各道安好,已是世间难得的幸事。
作者有话要说:严肃脸)再重复一遍,本文不少二设,大家看的开心就好,锅是剑三策划的,荣誉是原著的,乐呵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