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回归现实 (第1/2页)
所幸天上下的是冻雨而不是雨,我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绕过山头找到当时和胖子一起下井时的无人营地。从内心而言,我对这个地方还抱有深深的恐惧。但与之前相比,我的胆子大了许多。
成长与时间无关,与经历相连。
告别了暗无天日的地下遭遇,我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就像在麻五子澡堂子狠狠搓了一层皮一样。我先到存货帐篷内披了一只大塑料袋,将整个营地检查了一遍,但结果同我们之前差不多,没有人,一点人的痕迹都没有。
天空阴沉昏暗,像教导主任的黑脸。我分不清此时究竟是上午还是下午。打起手电,专门到井口看了一下,发现井口边上摆着两块玄武岩。下井时的遭遇历历在目,我不由得想起了胖子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卷扬机操作室同样没有人。雨下的实在太大,我转了一圈,又回到营地,找到发电机试着启动,却根本打不着火。幸运的是营地内照明工具相当充沛。外面冷的要命,我见没太大问题,就又钻回帐篷,从床底下掏出一只无烟炉点着,热了一锅水,坐在火边抽烟。
我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想了一个遍,但发现整个事件非常矛盾。国外物理学家曾在空旅行上做过大量思考和研究,其中有个著名的矛盾理论叫“外祖母悖论”,其意大概就是,如果当一个人穿越时空回到过去时,用超级小刀捅死自己七舅老爷,不对,捅死自己外祖母后,所产生的矛盾。如果他姥姥在几十年前就歇菜了,也就没了他老娘,没他老娘也就不存在他,没有他的话,又是谁像脱肛的宝马一样,蹿回去杀死他七舅老爷的?这个矛盾点是阻碍时空穿梭理论的最大障碍。
我感觉我所遇到的情况和“七舅老爷悖论”差不多,当时在写下“薛老三,入口向北五十米”时,我就有冲动将内容改变一下,但那支笔却出现了毛病,以至于我根本就没往报纸上写字儿。而结果却让我大跌眼镜,后面事情发生的过程,和我之前经历的一模一样,我不知道是报纸上本来就有字,还是小背篓代替我写下的,或者说这一切事情背后,都有一种规则和秩序,在自动校正留下的漏洞?
一旦出现一丝一毫的变化,整个事情的面目都会发生改变,这就是“七舅老爷悖论”中的蝴蝶效应。
外面冻雨还在下,吧嗒吧嗒打在帐篷上,我感觉脑子一片混乱,越想越觉得乱。一直到水开时,我才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将找出来的挂面和压缩蔬菜扔进去。
水锅兹兹冒着热气,帐篷内一片昏暗。看样子,此时应该是下午。我将油灯和蜡烛点亮,才找到些许安全感。吃了一顿饭,我搂着枪趟在床上,冒了几根烟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一夜无事,这一觉我睡的很沉,噩梦都没做,一直到早上醒来时,我才有些后怕,要是半夜有人偷偷摸进来用小刀捅死我,我都不知道。而且,之前小舟子的一番话还犹绕耳际,万一我醒来后,又跑回了关东军的小仓库,那我哭都没地方哭。
我在营地内呆了三天时间,想等着小背篓和胖子他们出来。无论里面究竟循环了多长时间,至少小背篓他们出来时,会在幽冥古棺事件之后。但等了三天都没见人影,本来还要继续等下去。
第三天晚上,出现了怪事。当天晚上大概凌晨两三点,我被尿憋醒,突然听到外面出现沙沙的声音,就像有人轻手轻脚靠近了帐篷。我吓了一跳,打了个激灵后,睡意顿消,我顺着透明塑料窗往外一看,就看到漆黑帐篷外外面有一双翻白的死鱼眼正直勾勾盯着我,就像白毛尸的那中眼睛。我们两个靠的很紧,就隔着一层透明塑料纸。
我一下头皮就炸了,一股寒气从脚后跟直蹿上后脑勺。两个人一对视,我大叫一声:我操!反射性的后退,将桌子都撞翻了,零零散散的东西掉了一地。而那双眼睛也在一刹那间消失了。我连忙抓这枪就外跑,但出去之后,却发现帐篷外除了无尽的黑暗外,什么都没有,我用手电照照窗户外面,泥泞土地上也没发现脚印。再抬头环顾四周,影影绰绰的帐篷,像一个个坟包,我浑身打了个哆嗦,又钻了回去。
只是不知道,刚才究竟是幻觉还是真有什么东西爬了过来……
那一晚上,我没敢再睡,搂着枪和手电蹲在火边一直熬到天明。天一亮,我收拾了一背包的食物和水,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给胖子的字条,就拎着枪下顺着来时的路往下走。
一天半后,我才走到二道白河上七里外,斜向上走,就是旅游景点环线,我将枪埋在一颗大树下,拎着包顺着山路向二道白河走。等碰到人时,我亲切的差点搂着那人亲一口。但他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叫了一声,撒腿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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