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收账 (第1/2页)
“都他妈站好喽,谁也不准走出这个门,今天谁出去一步,老子毙了谁。”
张牧之一身白色西装,戴着白色礼帽。
一手举枪朝天,枪口还在飘着烟气。
目光越过人群看着罗横,一脸坏笑。
罗横还没招呼呢,从老张举着的手臂腋下,钻出个脑袋。
见着罗横,整个身子都钻了出来。
挤开人群,一路小跑着凑过来。
哭嚎道:“罗爷,哎哟罗爷您来了啊,这可太好了,您来了,青天就有了……”
罗横被弄的哭笑不得,没好气道:“行了,老马你能别当这么多人丢脸么?
“这回丢完了,以后丢什么?做人眼光要放远,留点儿以后丢吧。”
马邦德一收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躬着身子叫苦道:“罗爷,我是真后悔,没听您的劝啊。
“包了节火车,这刚出城不久,正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土匪劫了……”
说着还小心的瞥了张牧之一眼,发现人群已自动分开。
张牧之迈着步子走过来。
急急向罗横贴了贴,一手抓着罗横的手臂,压着嗓子道:“罗爷,他们抢走了您给我的委任状啊,您可得救救我……”
张牧之这时正好走到,一把重重拍在马邦德背上。
马邦德吓的连忙闭嘴,不敢再继续说。
“你怎么跑到鹅城来了?不是说不想管这边的事儿么?”
张牧之笑着问道。
罗横笑答:“办事路过,顺道来看看你们。”
马邦德眼睛都直了。
看看罗横,又看看张牧之,惊讶道:“伱……你们认识?”
张牧之冲他咧嘴露出一排牙:“老子跟他老子当年是生死兄弟,你说我们认不认识?”
马邦德只觉得头顶瞬间黑暗,这就好比中二少年得知凹凸慢其实是人演的真相,感觉人生瞬间没有光了……
张牧之用枪把敲了敲他,笑道:“说啊,继续说,我听听你有什么委屈,本县长替你申冤。”
马邦德疯狂摇头,半长的中分头发,甩的跟波浪鼓似的,左右互扇:“不,我没委屈,不用申冤……”
罗横摇头笑道:“行了,别逗他了。老张你行不行啊,这都进鹅城多久了,怎么连个土财主都没搞定?”
张牧之毫无形象的啐了一口,骂道:“我不能这么直接杀他,而是要让他在这个城里消失。”
罗横嘴角撇了撇,知道这家伙对自己奉行的那一套,固执的很,索性不开口劝了。
马邦德皱眉问道:“这有区别吗?杀了他不就永远消失了?”
罗横摇头:“你不懂,这不一样。”
张牧之满意点头:“你小子,懂!”
“爹,你们咋来了?”
小六这时凑上前来,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罗横。
当日张牧之几人去佛山给罗礼扫墓,他没在场,所以并不认识罗横。
不过罗横这个名字,他倒是早就听说过的。
张牧之拉过他,笑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罗横,他爹当年是我和你爹的老大哥,你叫哥。”
小六愣道:“他比我大?”
张牧之捏着他的肩膀道:“我也不知道他多大,也不知道你哪年生的,不知道你们俩谁大。”
“那我为什么要叫他哥?”
张牧之骂道:“他爹比你爹官大,让你叫你就叫,别那么多废话。”
罗横摆手道:“先还是别叫了,老张你有空还是把这小子放出去历练历练吧,刚刚这傻子为了清白,都快把自己肚子拉开给别人看了。”
张牧之转头看着小六,顿了足足几秒钟。
忽然郑重道:“孩子你记住了,以后,无论是怎样的情况,第一都是保命。人要是没了,你就算再清白,那也就是埋进土里的一截烂木头。你活着,才能把名声捡回来。”
小六愣愣的点点头。
“真听明白了?”
小六继续点头:“听明白了。”
张牧之一拍他脑袋:“听明白了还不叫大哥?人家救了你的命。”
“大哥。”
小六冲罗横一拱手,痛快叫道。
罗横将手里的凉茶铺子老板一丢,对张牧之笑道:“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那边还有朋友,先去找个地方住下。”
张牧之道:“住县衙啊,衙门里空房间多的是。”
罗横摆了摆手:“不了,你那县衙是大凶之地,我晚上不敢闭眼,自己找地方吧。”
对着马三使了个眼色。
两人出了讲茶大堂,找到躲在门口的春红与双喜姐弟。
罗横一拍脑门,抱歉道:“你瞧我这记性,你们的事都忘记说了。
转头看看里面闹哄哄的,张牧之正喊话,让老二与老三他们,把那些乡绅看好,他要审案……
罗横回头又走了进去。
张牧之奇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罗横笑道:“有个事儿想托你帮忙,刚刚在这一搅和,差点忘了。”
“你刚帮我一个大忙,有事尽管说。”张牧之豪爽道。
罗横眯眼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张牧之没好气道:“臭小子,当年我跟你爹可是一起滚了几年草皮的生死兄弟,还会骗你?
“你只管说,我都答应你。”
罗横转身冲门口招了招手,将春红与双喜叫到身边。
指着二人道:“这两位留在你身边,以后你照顾他们。”
“什么玩意儿?”张牧之一瞪眼:“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留在我身边?”
罗横却转过头根本不理他,揽过双喜的肩膀,一手指着张牧之道:“这位可是鹅城的县长,青天大老爷。为人最是仗义豪爽,双喜你还不快叫大哥?”
双喜被罗横闹的一愣一愣的。躬腰道:“大哥好。”
张牧之连忙举手:“唵,你们先等等,让我把话聊明白喽。”
说着一把拉住罗横,将他拖到一边。
这才道:“小子你他妈给老子挖坑是吧?我现在正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要是弄一小伙子过来,跟着我干还行。这还拖家带口的拉扯个女人,你让老子怎么安置?”
罗横耸肩道:“你可是已经答应了,不会想赖账吧?”
张牧之摇头:“不是我不认,你都说了,我那县衙就是个凶险之地,这不给我添乱吗?”
罗横见张牧之的样子,知道不把话说清楚。
估计他是不会答应人留下了。
于是便将自己路上遇到姐弟两的过程说了一遍。
完了继续道:“那个姐姐当着村里那么多的人面,被地主拉进了草堆,虽然因为我去的及时,没让畜牲得逞。但你觉得她还能在那个村呆得下去么?”
张牧之神情有些沉重,下意识的摇摇头。
以他的经验,当然知道,舌头底下压死人是什么样子的。
别说是被地主拉进草堆扒过衣服。
有些愚昧的地区。女子就算只是和陌生男人多说了句话,都会传出许多不堪的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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