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2/2页)
两人均是抬头看向殿门,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廊下出现一道穿着水蓝色长裙的身形,手里还倒拎着一只鸟,一脸薄怒的走进来。
“它又怎么你了?”司澈指了指她手中那只半死不活装死的鸟,挑眉问道。
虽然他大致也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道君。”林淮竹见司澈也在,粗粗向他行了一礼,并未理会他的话,而是快步走到秦江澜跟前,提起这只鸟,满心忿忿的跟师父告状:“它又去我院子偷吃我的任务灵植了!”
秦江澜视线缓缓向下,与那只大鸟无辜的黑豆眼对上,沉默两秒,眼底含着一抹无奈。
他也不知道这只守护兽究竟看中他徒弟灵植什么了,两仪峰上下数十人它不偷吃,非要去偷吃林淮竹院里种的。
而且,这只大鸟在宗门的时间比他年龄还要长,修为高深,就是他自己也不能擒住它,他见林淮竹三天两头把它赶得抱头鼠窜,四处飘散着绒毛就知道它只是逗着人玩罢了,不伤及性命,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出手制止它。
“它不一直这样吗?”司澈单手抵着脸颊见怪不怪的说道,“大不了你多种一点就是了。”
“多种一点?道君怕是不知,我如今也才筑基一层的修为,灵气有限,现在种的就是我能顾得上的最大面积了,再多,就忙不过来了,也是白种。”林淮竹被它气的心里郁结,加上早就跟司澈混熟了,因此也不怕他的直接呛道。
“那你打它一顿出出气?”司澈摸着下巴建议道。
“打它有用吗,我都威胁它要拔光它屁股上的毛了,它竟然把屁股对着我,一副拔了就不许再计较的无赖模样,真是、真是……”林淮竹一时想不到什么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只好恨恨提着这只鸟使劲摇了摇,又摇掉了几根羽毛下来。
大鸟用翅膀护住头,待她抖完后,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又继续保持姿势的装死。
司澈连忙低下头,肩膀抖动,像是在哭的样子,可是在场的另外两人都知道,他是在憋着笑呢。
林淮竹瞪了他一眼,话没说完,又继续说道:“而且它今天更过分!偷吃就算了,居然带了储物袋去收割我的稻子!不仅吃了还要打包带走,这么恶劣的行径,我就算把宗门的药园灵植园全都种满了也不够它塞牙缝的啊!”
秦江澜与司澈皆是一愣,两人动作一致的默默看向她手中倒提着的鸟,见它怡然自得的用喙一下一下理着身上的羽毛,顿感无言。
这么执着于偷吃弟子种植灵植的守护兽当真世间罕见啊,不,这应该是唯一一只了。
秦江澜无语的接过这只鸟,帮着林淮竹把它私藏的储物袋弄了出来,林淮竹带着储物袋瞪了大鸟一眼才稍微消了气的离去,秦江澜放开大鸟,任它站在塌中间抖着羽毛,跟司澈两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它身旁,默默注视着它。
林淮竹离开后,大鸟也懒得理他们,秦江澜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只好保持沉默。
倒是司澈,在安静的大殿内目光诡异的打量着这只鸟,视线猥琐的往它身下看去,满脸的好奇。
“干什么?!”大鸟感受到他的打量,忙张开一边翅膀挡了挡下身,目光不善的问道。
司澈看着它,冲它一笑,也不说话,只是那一脸“放心交给我”的神情,看的大鸟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江澜,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司澈抬眸看着正坐在他对面的人,痛心疾首的谴责道。
秦江澜有些意外他把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不由的轻抬了一下眉毛,不解问道:“我怎么了?”
“这还用问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司澈将手搭在腿上,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执掌两仪峰数百年来,这里居然没有一个异性,你看把它憋的,都素了几百年,现在好不容易看见一个姑娘,甭管是不是同种族,可不得先去招惹一下再说。”
话音一落,气氛凝固了三秒,秦江澜端着茶盏的手一僵,预感不好,生怕被殃及池鱼的连身子都稍稍往后挪了一些,明确表示出要与此人划清界限,随后侧眼看了一眼大鸟,发现它对着司澈浑身的毛都炸裂了起来,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珠仿佛燃着熊熊烈火,鸟身陡然发出凌厉气势,恨不得咬死他的模样。
司澈平日里同秦江澜没正形惯了,忘了这只鸟祖宗脾气不太好,现下反应过来见势不好,刚准备想跑,下一秒便听见它一声冷哼,自己就被丢到大殿外的石头地板上,实实在在的与地面来了次亲密接触,速度快的都来不及用法术缓冲下。